德陵，布满岁月痕迹的丹壁石。昨日（8月24日），记者探访明十三陵中未对外开放的永陵和德陵。

昨日（8月24日），淹没在古树和荒草之中的永陵。本版摄影/新京报记者 吴江

在明十三陵中，除了长陵、定陵、昭陵成为开放景点，其他陵墓一直未向公众开放。今年是定陵发掘60周年，昨日（8月24日），记者来到明十三陵中的永陵和德陵，探访这些未曾发掘、也未对外开放的皇陵“真容”。

这两座皇陵“名气”都比较高，明永陵是十三陵中第二大陵墓；而德陵则“命运多舛”，作为明代营建的最后一座帝陵，初建时就经费不足，建好之后又被入关清兵焚毁，后经重新修葺才恢复原貌。

专家和明十三陵相关工作人员表示，明十三陵中，未发掘的陵墓都不会发掘，因为技术原因，陵墓发掘就意味着损毁，只会按原貌进行保护。如果出现漏雨等对文物本体有威胁的情况，才会进行修葺。

【德陵】

最后一座明皇陵修建费“七拼八凑”

明德陵是明朝第十五位皇帝熹宗朱由校和皇后张氏的合葬陵墓，位于天寿山陵域潭峪岭西麓。

据明十三陵官网介绍，明熹宗朱由校是个昏愦不务正业的皇帝。他在位期间，一些地方已爆发了农民起义，后金（清）又攻取了辽阳、沈阳，进逼锦州，但他并不放在心上，而是把全部心思用在营造游戏和玩乐之中，无暇顾及朝事。宫廷中他最宠信两个人，一个是他的乳母客氏，另一个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。这两个人恃宠妄为，成为左右宫廷内外大事的显赫人物。

天启五年（1625年）五月十八日，熹宗与两个内侍划船时遇大风把船刮翻，三人落入水中。熹宗受此一惊，染病在身。天启七年（1627年），熹宗病情越来越重，因屡治无效去世，年23岁，次年入葬德陵。这是明代营建的最后一座帝陵。

昨日，乘车进入德陵村，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，德陵映入眼帘，但陵宫建筑中，明楼、宝城等均完好。

据介绍，德陵修建时，熹宗朱由校过世不久，崇祯皇帝刚刚登基，明朝面临着严重的政治和经济危机，修建陵墓的钱也捉襟见肘。

“原本修建皇陵需要两百到三百万两，当时朝廷只拨了50万两白银。”十三陵特区明代帝陵研究会会长胡汉生说，不够的部分是通过各种办法硬凑的。比如，让大臣捐俸禄，老百姓可以花钱捐官，考不上学的人可以交钱去国子监上学，官员犯错如果不大可以捐钱官复原职等等，最终凑够了修建陵墓的钱。

“虽然资金紧张，但其规模和其他陵墓也相当。不过，当时可能地基没修好，施工不扎实，宝城从清朝开始出现下沉的情况。”胡汉生介绍。

2002年至2005年，德陵曾进行修缮。修缮前，宝城的城墙外墙皮仅有小部分保存，其余全部倒塌。城垛也大部倒塌无存；宇墙仅局部保存。

【永陵】

越制修建规模第二或“埋葬”永乐大典

永陵是明朝第十一位皇帝世宗朱厚熜及皇后陈氏、方氏、杜氏的合葬陵寝。

据明十三陵官网介绍，明世宗朱厚熜，正德十六年（1521年）即位，次年改元嘉靖，所以，人们也称他为嘉靖皇帝。嘉靖皇帝是一位几乎妇孺皆知的皇帝，他之所以“大名鼎鼎”，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历史功绩，也不是因为他多么贤明或多么臭名昭著。而是在他那一朝，发生了许多世人熟知的历史故事。比如，海瑞上疏、戚继光抗倭、严嵩擅权等。

明世宗迷信道教，在明代皇帝中也是最为突出的，他终日在皇宫里设坛斋醮，迷醉祷祀，不临朝问政。嘉靖四十五年（1566年）十二月十四日，他病逝于乾清宫，时年60岁，次年葬永陵。这是明十三陵中，规模仅次于长陵的一座陵寝。

胡汉生表示，永陵的规模确实越制，这是当时嘉靖皇帝皇权膨胀方面的物化表现。

据其介绍，越制主要表现在建筑规模、选材用料等多个方面。按照《大明会典》的记载，永陵宝城直径为81丈，祾恩殿为重檐七间，左右配殿各九间，其规制仅次于长陵；祾恩门面阔五间，与长陵相等，之后仅定陵与之同制。

用材上，永陵的明楼完全是砖石结构，没有一点木头，斗拱、额枋、檐椽飞子等均为石质雕刻，宝城的垛墙都是花斑石。此外，永陵的方院和宝城外，还有一道前七陵都没有的外罗城。

目前，永陵的保存情况较好，现场专家说，这是保存较完整的一座明皇陵。由于永陵等陵墓未发掘也未对外开放，目前实行的是封闭式保护，安装监控，几名保安24小时值班，力求保护原貌。

对于“永乐大典的正本在永陵”的传说，胡汉生认为，这有可能，因为嘉靖皇帝生前特别喜欢这本书，经常放在身边阅读。“因为只抄写一部，嘉靖担心着火损毁，又组织人重新抄了一部。之后人们发现的版本都是副本，因此正本可能随葬在地宫之中。”

释疑

乾隆曾盗用永陵中的金丝楠木？

专家：只是传说；因清朝修缮陵墓时楠木较为稀少，因此把楠木锯短

清朝乾隆50年到52年，对明十三陵进行修缮时，出现了拆大改小，把楠木锯短，改变建筑结构等情况。坊间一直有传说称，乾隆皇帝对明永陵中的金丝楠木觊觎已久，想将这些楠木用到自己的皇陵中，并借着修葺名义将楠木盗走。

胡汉生称，这只是传说，乾隆当时并没有把珍贵的金丝楠木拆下来运到别处去，或者修建自己的皇陵，只是把一些楠木的墩子，即修缮时截下来的边角料运到清朝的仓库中。“之所以有这样的传言，可能当时百姓不清楚真实情况，只是发现原来大的陵内建筑变小了。”

据了解，清廷对十三陵重新修葺是因为一些陵墓损坏较为严重。不过由于十三陵修缮范围较大，乾隆年间的楠木已经较为稀少，因此经过商议，提出了拆大改小的建议。修缮之后，一些陵内建筑规模变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