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以下为诵读文字):
厨房烧柴火,卧室睡大炕。那时,作为炕龄不足一年的小白,我们刚刚对烧炕有了点感觉,正在瘾头上。一日午间,也不知是因为雪后气温骤降,还是头两天收获了几根旧木窗框有点嘚瑟,烧炕时我竟一股脑把它们全添了进去,之后便和衣而卧,这一躺就是俩小时。最后也不知是自然醒还是热醒,总之当时感觉炕烧得挺热,头睡得发蒙。由于下午还要赶羊下山,临走前我匆忙看了一下灶膛,确认木窗框都已化成炭灰,便踏踏实实地出门了。一个下午的忙乱后,我们留在村里的朋友家谈天说地,一直晃荡到天黑才往家走。
刚回到山上时,我们并没察觉出异样,直到打开屋门,一股焦煳的味道扑面而米,才意识到了不对劲,连忙打开手电。只见厨房里浓烟弥漫,空气中飘散者飞灰,坏了!是不是炕给点着了?顾不得多想,我们赶忙一边备水,一边叫人,场面相当刺激,忙碌的一天从烧火开始,以救火告终。经过村里两位英雄大叔和我俩的一番努力,一个来小时后,火总算给控制住了。
这时,我憋了口气再赴卧室,只见四壁駿黑,午睡的大炕已然变成了大坑,所剩无几的吊顶下,歪斜耷拉着几根烧焦的线管,似在默念:“猪队友,欢迎回家!”次日清晨,烟气散尽,我们一伙人又对事故现场进行了仔细勘查,屋子里一明两暗三间小房,其他两个房间只是被烟气熏了一遍,物品表面统统挂了层黑,但好在没有遭遇明火。
当我们神游在已故火炕曾经的美好之时,身边大叔的一席话,把我们的元神又拽回了眼前的小黑屋:“你俩可真行,柴添这么多不说,炕头是不是还压着棉被呢?”看着炕头的棉被残骸,我俩点头如捣蒜,难道我们犯的错误还不止一个?大叔接着说:“炕头的位置离火近温度最高,棉被压着,热散不出来,那还好的了?”听罢我俩茅塞顿开,原来是窗框和棉被这套组合拳击出了冬日里的这把“无名火”,今后可得长点儿心啦。
后来听得多了才知道,以前在村里,老式炕被燎着的不是一家两家,我们不是个案。当然因为这个把房给点了的并不多见。想想也是,家里炕烧成那样,还能在上面愉快酣睡,心无旁骛地外出放羊,说起来我俩真是人中龙凤啊。就这样,劲爆的消息不胫而走,村子里的大叔大婶见到我们都会不厌其烦地强调烧炕的注意事项,偶尔也安慰一下:孩子,知足吧,房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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