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国庆看灯,先来看一张照片。
这是什么地方的天桥?老上海肯定能一眼认出,延安东路外滩的天桥——这是上海滩第一座天桥。
当年,如果能在国庆看灯的时候,站到上面先抢好一个位置,那可是外滩看灯绝对的“黄金地段”。后来,由于过于“吃香”,人流太大,政府部门怕出现意外,逢国庆看灯,天桥就会被要求暂停使用。
欢度国庆
80年代初国庆外滩景观灯
的确,国庆外滩看灯,是很多上海人从小的习惯。
记忆中,小辰光的国庆节,上海按惯例都从30日晚上起放亮景观灯,通常持续三天。外滩和几条著名的商业街,比如淮海路、南京路、四川路等等,总是挤满了观灯的人流。
每到这个时候,是真正的摩肩接踵,人群挤得几无空隙。当年有个玩笑,每年的10月1日清晨,环卫部门总会出动多辆卡车,来收集昨晚观灯的人们踩落的鞋子。
但是,现在回头看看,那时的国庆之夜的灯,并没有现今的璀灿、多彩。装点高楼大厦的灯,基本上都是黄电灯泡,偶尔也有五彩的霓虹灯闪烁其间,尤其是淮海中路、南京东路、四川路等重要商业街,有不少横跨在马路上空的灯光拱桥,可以算得上是灯火辉煌。
1998年国庆的外滩,远处还能看到已被拆掉的“第一湾”
所谓的“看灯”,实际上就是“挤闹猛”——在电灯泡下的人海里窜来窜去。
小时候可以骑在大人肩膀上;大了点,一路走一路买,因为,小摊小贩们在这个时候,总能看准了如此庞大人流中的商机,从吃的到玩的,样样都有;待到读书时,就会和同学一起组织去“荡马路”,从外滩一路可以走回四川路,也不怕脚走酸;后来,流行过一阵子“充气棒”,一路走,一路打闹,也忘记了是来看灯的。
记忆中,国庆之夜最闹猛的地方,除了外滩,就是市中心的人民广场。那时的人民广场,周围没有那么多的高楼,车辆更多的也只是经过,靠现在200号的地方,过去还是一大片的花坛。
所以,到了国庆,这里就会显得比平时热闹许多。1994年的国庆,曾经在这里最醒目的标志,武胜路口那个电子屏幕竖立了起来。当年,要是有人和朋友走散了,或者和朋友约碰面的地方,都会选择在这块屏幕下面,或者外面的人行道上。
1985年国庆时的人民广场
如今,上海人国庆看灯的习惯已经变得很淡了,说句实话,人山人海的实在吃不消。
灯虽不好看,但国庆之夜的“烟火”,却是至今令人难忘的。印象最深的一年国庆,就是1984年,国庆35周年之夜。
那一年的国庆,有很多上海市民一直守在黑白电视机前,白天目不转睛看完国庆三十五周年阅兵仪式,心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;晚上,上海的人民广场也放烟火,还有大学生和青年在广场上跳集体舞。烟火是在人民广场旁的人民公园内发射的,所以,广场周边的房顶、晒台,就成了上海人观赏烟火的最佳之地。
照片截取自1984年国庆夜晚的影像资料
当年因为放烟火,附近路段也是早早就封了路,当时流行叫“交通管制”;所以,特别羡慕住在武胜路、威海路口的同学,他们家的晒台直接对着人民广场,门票也免了。
我住在黄河路,坐在晒台上,或者爬在屋顶上,才能看到人民广场的烟火。印象老深的是,礼花里面居然还有“降落伞”票过来,大家一窝蜂用“丫叉头”去挑,还开玩笑说,里面有“老宁头”、“一张分”之类的(上海闲话,“钞票”的意思)。
1984年大世界门口的招牌还是“上海市青年宫”
接下来的几个国庆夜,少有烟花集中绽放的盛典。直到1999年国庆节,上海有10处地点,为庆祝建国五十周年燃放过烟花;好像从那时起,官方主办的国庆烟花表演已经没有了;到了2009年,国庆60周年的时候,只有世纪公园举办过上海国际音乐烟花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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